我就自己在天上飘啊

少管我

【华武】江山雪,凛风行·伍

哦豁,大猪蹄子华山上线,小道长哭卿卿丢了师父。
本章和上一章衔接有断层,在全文完后会有华山番外详细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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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属于我和我CP,祝你们食用愉快。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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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完全亮,云彩都还透着紫色。早起捉虫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蹦来蹦去,叫醒了一夜好梦的武当。
     
他皱着眉揉着眼,打着哈欠撑起身子,身上盖着的衣袍滑落。双眼迷蒙,武当努力用混沌的大脑去思考,最后辨别出这是他师父的衣物。
      
环顾四周,不远处的火堆还冒着烟,昨天师父带回来给他烤着吃的兔子还剩了骨头在地上堆着。一切都跟昨晚他睡着前一模一样,唯独缺了他师父的身影。
    
怕是又去哪里找吃的了吧。
   
武当将华山的衣物叠好收进剑匣,努力压下心头莫名的慌张,取下树上晾干了的鹤舞衫穿上,寻思着要不要去找他。想来要是他离了原地,师父回来看不见人又得去寻,届时你找我我找你,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。
    
我怎么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,一时不见就想着找他。
    
小道长笑着摇头,最后决定静心等着师父归来,华山总归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。这么想着,他便靠着树根盘膝坐下,回忆着武当秘籍,自顾自地练起功来,总不能叫师父捉着自己偷懒了。
    
一个时辰过去了。
   
一个清晨过去了。
   
日上三竿,已至晌午。
    
武当终是沉不住气,秘籍修炼没进展,几个时辰里净是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了。迟迟不见华山身影,他生怕师父是遇了什么不测,此时也顾不得其他,匆匆背了剑匣便纵身一跃,运着轻功在树林间穿梭。他的目光急切地巡视着,试图找出点不寻常的地方。
      
这里没有,那里没有,一切都很正常,似乎不正常的只有他一个罢了。
     
不可能的,师父那么强,就算有人要害他也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。
     
许是有什么急事回华山了呢?
     
这样想着,他又运着轻功四处寻找。
    
龙渊、执剑堂、鸣剑堂、快雪堂、砺剑堂、听雪楼、誓剑石……
      
他找遍华山,问遍剑客,没人知道他师父的踪迹。他再一次回了树林去找,心中抱着一丝侥幸。
        
焦急的心情叫他无法停下飞奔的脚步。他的轻功一直都没练好,加上体力差,没多久便被树枝磕绊。他跌跌撞撞地前进,最终却还是稳不住重心狠狠摔向地面。
       
骤然的剧烈运动令他上气不接下气,喉中被进出的气体磨得生疼,刚洗净的鹤舞衫又蹭了一层灰,布料跟肉体的摩擦带来一阵火辣的痛感,也不知破皮没有。可他现在无暇去思考这一摔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,他只知用被砂砾划出血的手掌撑起自己的身体,把自己藏匿到他人不易察觉的灌木丛中后,才敢喘口气去擦拭满头的汗和眼角被逼出的泪花。
      
若是此地不安全,那他万万不能暴露自己虚弱的一面。他不能出事,他还要去救师父。
    
冷静,冷静,冷静。
    
武当颤抖着深呼吸,仰头看天将情绪在崩溃边缘的泪水吞回肚中,调动内力调息打坐。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他恢复了些许体力,咬着牙压下心中的惶恐,努力去分析一切可能性——毫无目的地寻找只不过是无用功。
      
整个江湖就这么大,各方势力也不过就那几个,师父平日待人素来温和,从不曾见他有过什么仇家,那么师父的失踪与个人恩怨有关的可能性极小,剩下的便只有门派恩怨和势力恩怨了。师父一直没有加入帮派,便与势力恩怨无关,若是门派恩怨……莫非是武当出了极端分子追债不成直接绑人?
     
思及此,他也顾不上这个猜想对不对,招了马儿便翻身握紧缰绳,夹紧马肚赶回武当。哪怕有一丝可能性,他也绝不允许师父出事。
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 
“师兄!!”小道长一到武当,见到不远处的师兄便急急下马,正想飞身上前却被缰绳绊了一跤,眼见他就要摔趴在金顶下的掌门面前。他心下一跳,急忙一掌撑在地面,双腿在空中划了个弧度,整个人翻了一圈后摇摇晃晃地落地,总算是没在掌门面前丢脸。
     
方才林间手掌被划破的伤口还没来得及闭合,地上的血手印鲜红刺目。师兄赶忙上前拉过他的手,看他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,皱眉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     
小道长心系师父安危,语速极快地将来龙去脉告知师兄,最后问道:“最近武当有没有极端的追债分子出现?”
     
小道长偶尔有带他师父来金顶,打着练轻功的名义在金顶上跳着玩,师兄和那位华山也曾打过几个照面。到底武当和华山恩怨太深,即便师兄不针对华山,但听得师弟为了一个外人居然怀疑到自家人身上,心中难免有些不快,手上给他包扎伤口的力道重了几分,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又不免心软。
     
他叹口气,手上动作不停,道:“最近师兄弟们都潜心研究功法,没人执着这种事情。”后又细细回味武当的描述,察觉些许不对味来,问道:“你说树林间一切正常,没有打斗的迹象?”
    
“是啊,根本找不到线索。”武当哭丧着一张脸,几乎将他师兄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      
师兄皱眉不语,细细地将他的手处理完后,斟酌着言辞。武当见他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急得不行,揪着他师兄的衣摆便道:“师兄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快说啊!”
      
“你有没有想过,是他自己离开的?”
     
“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去找吃的了,可他半天不回来,找个吃的不可能那么久,更何况他轻功又好……”
     
“停,我是说,他自己离开。”师兄刻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语气。
      
“什么意……”武当初时还没懂,霎时间仿佛被雷劈中一般,明白了什么。他心头一震,周身的热气尽数散了去,脚底生寒,指尖发凉。
     
“不……不可能,他可是我师父哎。”武当皱着眉强撑起笑容,一副将哭未哭的面容,满眼皆乞求着师兄收回他的猜测。
      
“哎,他到底是华山。”师兄见他这般,心中替他感到悲哀,数年来被华山欺骗的武当弟子不在少数,连萧掌门都不曾逃过华山的劫。他轻轻拍了拍自家师弟的肩膀,拉着他的手臂将人一步步带回房中。
         
“出去玩了那么些天,好不容易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吧,别想太多。”师兄将人摁在床上坐着,给他点了柱檀香安神,掩上门便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
武当靠着床头的木柱,两眼放空,浑身僵硬。他整个人纹丝不动,鬓边散乱的发丝扎了眼也浑然不觉,活似丢了魂、失了魄。屋内的寂静与屋外此起彼伏练功的喝声对比分明,然而却没有一缕声音能飘入武当耳中。
       
“缺师父吗?我教你。”
“干了它,我们就是师徒了。”
“长进了很多,抓你越来越废劲了。”
“白豆腐啊!”
“我做的鱼,尝尝?”
        
一声一画面,一影一容颜,过去种种在脑海中浮现。武当静静地坐着,一天一天,他恍惚间知晓师兄端了饭菜劝他吃些,苦口婆心说了什么,待饭菜凉后又摇头叹气端走。
       
他如一座雕像般坐在那里,听不见看不见,却又在自己的世界里尝尽喜怒哀乐酸甜苦辣。他浑浑噩噩地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,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方,亦或是梦才是现实,现实只是一场梦。
         
不知过了多少日子,许是一日,许是两日,许是更多。夜深了,屋外传信的飞鹰一声鸣叫终是勾回武当的神思。他艰难地转了转干涩的眼珠,深吸一口满屋的檀香,却依旧只觉遍体通寒,比他那日的净身的湖水冷上千百倍。
        
他艰难地挪着因久不动作而僵得近乎不受控制的身体,一下腿软将自己摔在茶桌前,后又缓慢地拢起五指虚握茶壶,颤抖着给自己倒上一杯茶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
一饮而尽。
          
茶很冷,但也冷不过他的心。不知是否因为数日水米未进的身体终于沾到茶,他眼眶猛地一酸,泪腺开了闸般汹涌落珠。他面无表情,无助又无用地一遍又一遍抹掉泪水,抹得面颊生疼泛了红,抹得掌心的绷带渗进了泪水惹得伤口作痛。
         
起初他还抱着一丝希望,师父不过是去得久了,回来发现他不在便会来武当寻自己。这么些日子过去了,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。
        
终地,他猛一闭眼,再抬头睁眼直直盯着窗外那轮残月,嗓子嘶哑地发出低吟:
           
“师父,师父,师……父,不要我了……吗。”
       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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